美復甦慢 不能全怪歐巴馬
保羅．克魯曼 — 2012年10月24日
房市築底反彈、就業機會增速超越適齡勞動人口，美國經濟似乎終於真的在復甦。但這些消息雖好，卻還不夠棒，因為要達成全面就業還有數年之遙，而這一路走來已十分漫長。為什麼經濟頹勢會持續這麼久？
答案是嚴重金融風暴過後通常如此，而且這有強大的證據支持。但（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羅姆尼的經濟團隊拒絕接受這些證據，如果羅姆尼11月勝選，這種否認主義絕非好兆頭。
房市築底反彈、就業機會增速超越適齡勞動人口，美國經濟似乎終於真的在復甦。但這些消息雖好，卻還不夠棒，因為要達成全面就業還有數年之遙，而這一路走來已十分漫長。為什麼經濟頹勢會持續這麼久？
答案是嚴重金融風暴過後通常如此，而且這有強大的證據支持。但（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羅姆尼的經濟團隊拒絕接受這些證據，如果羅姆尼11月勝選，這種否認主義絕非好兆頭。
關於前述證據，最有名的是哈佛教授羅格夫（Kenneth Rogoff）和萊因哈特（Carmen Reinhart）的研究，他們檢視過往的金融危機，發現其後通常跟隨多年的高失業率和低成長率。國際貨幣基金（IMF）和其他機構的經濟學家稍後的研究也證實：民間債務暴增後所發生的危機－如美國1893 年的經濟恐慌和瑞典1990年代初期的銀行危機－都使經濟前景長期蒙上陰霾。沒道理認為這次會有所不同。
這並非後見之明。萊因哈特和羅格夫對危機後續的研究論文約發表於4年前。而包括我在內的其他幾位經濟學家，都提出類似警告。2008年初，我已指出多次經濟衰退的差異，如1973-1975年或1981-1982年，起因是高利率及民間債務過度擴張。我說，當時正在邁入的衰退，其後將伴隨長期「失業型復甦」，感覺會像是衰退持續不止。
為什麼金融危機後的復甦這麼慢？金融危機之前是信用泡沫；當泡沫破裂，眾多家庭和企業債台高築，他們被迫刪減開支，整體經濟因此受創。
但以降息鼓勵支出的慣常因應對策，力道不足。許多家庭根本負擔不起任何額外支出，但利率降幅有限，最多也僅能降至零。
這是否意味金融危機後的長期頹勢無可避免呢？不，這僅意味除降息外須有更多作為。尤其需要政府增加臨時支出，以便在民間企業修復資產負債表之際支撐就業。歐巴馬政府作到一部分，可惜刺激措施的規模太小且壽命太短，部分肇因於行政缺失，但主要還是共和黨從中作梗。
這使我們必須談論政治。過去幾個月，羅姆尼選戰顧問發動猛攻，指唯一阻撓快速復甦的就是歐巴馬製造出來的不確定性。共和黨認為，只要票投羅姆尼，一切都能獲得奇蹟式好轉。
但首先，共和黨紀錄不良，該黨前參議員葛蘭姆（Phil Gramm）2008年說，美國僅遭逢「心理層面的蕭條」，卻猛發牢騷。另外，如果歐巴馬是問題所在，為何美國的表現優於其他大部分先進國家？
事情的重點是，羅姆尼團隊故意扭曲紀錄，導致和兩黨皆無淵源的萊因哈特和羅格夫出面抗議其「嚴重誤判事實」。大家應引以為憂。
一旦政壇人士因為於己不利而拒絕承認事實，會停得下來嗎？接下來，也許共和黨會開始否認人為因素造成氣候變遷的證據呢！等著瞧吧。
（作者Paul Krugman是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紐約時報專欄作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