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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魯格曼:《二十一世紀資本論》嚇壞了誰?

保羅·克魯格曼
替美國的寡頭們辯解的人顯然沒能做到條理分明,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在政治上也節節敗退。錢仍然能說了算——的確,現在金錢的聲音比過去更加響亮,這在一定程度上要感謝以羅伯茨(Roberts)為首的最高法院。不過,觀念仍然意義重大,它能影響我們圍繞社會議題展開的討論,並最終影響我們的行動。皮克提的著作引發的恐慌顯示出,右派在觀念上已經乏善可陳了。

 

保羅·克魯格曼

法國經濟學家托馬·皮克提(Thomas Piketty)的新書《二十一世紀資本論》(Capital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確實成了一個現象。別的經濟學書也曾經暢銷過,但皮克提的著作是一部能夠改變輿論走向的嚴肅學術作品,大多數暢銷書都做不到這一點。而且它讓保守派大驚失色,所以美國企業研究所(American Enterprise Institute)的詹姆斯·佩特庫奇斯(James Pethokoukis)在《國家評論》(National Review)上警告說,必須對皮克提的作品進行反駁,否則“它就會在知識界傳播,重塑政治和經濟觀念,而未來所有的政策論戰都會在這些觀念的基礎上展開。”

那就祝他好運吧。這場辯論中真正令人驚訝的事情是,到目前為止,右翼似乎未能對皮克提的論述提出任何實質性的反擊。他們做出的反應全都是貼標籤。具體而言就是宣稱皮克提是個馬克思主義者,任何認為收入和財富的不平等是個重要問題的人,都是馬克思主義者。

入是他們提供的服務換來的正當回報。不要管他們叫“那1%”,或“富人”,他們是“就業崗位創造者”。

但如果富人的大部分收入並非來源於他們的工作,而是來自他們擁有的財產,那還怎麼用這種說辭搪塞?如果越來越多人的財富,並非來自創業進取,而是來自繼承,又該怎麼說?

皮克提闡明了,上面這兩個問題並非泛泛而談。第一次世界大戰前,西方社會確實是由一個繼承來大量財富的寡頭階層把持的。這本書令人信服地闡述道,我們正走在退回那種狀態的道路上。

那麼,如果一個保守派擔心這份診斷書可能成為向富人加稅的理由,他該怎麼辦呢?他可以試著以有理有據的方式反駁皮克提,可是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沒有看到這方面的任何跡象。就像我說的,實際上全都是貼標籤。

我想,自己不應對此感到驚訝。我參加關於不平等的辯論已經超過二十年了,還沒有見到過保守派的“專家”能夠對這些數字提出反駁,而不在智力上摔跟頭。為什麼呢?因為事實仿佛根本並沒有站在他們那一邊。與此同時,只要任何人對自由市場原則從任何角度提出疑問,都會被“抹紅”,自從威廉·F·巴克利(William F. Buckley)之類的人試圖阻撓凱恩斯學派的經濟學理論時開始,這就已經成了右翼的標準操作程式——不是證明那種理論是錯的,而是譴責那是“集體主義”。

不過,看著保守派們一個接一個地譴責皮克提是馬克思主義者,也很令人驚奇。即使是比其他人更有城府的佩特庫奇斯,也把這本書稱作是“軟馬克思主義”——這種觀點成立的唯一前提是:只要一提財富不平等,你就會成為馬克思主者。(或許他們就是這樣看待這個議題的。最近,前參議員裡克·桑托勒姆[Rick Santorum]譴責“中產階級”這個詞是“馬克思主義的調調”,因為你明白的,美國沒有階級。)

不出意料,《華爾街日報》(The Wall Street Journal)的評論扯了很遠,從皮克提呼籲用累進稅制作為一種限制財富集中的方式,談到了史達林主義的邪惡。可這種措施像蘋果(592.58, 1.10,0.19%)派一樣美國,主張這樣做的曾經不僅有主要的經濟學家,還有主流的政治人物,最高包括希歐多爾·羅斯福(Teddy Roosevelt)總統。《華爾街日報》只有這點本事麼?答案顯然是:是的。

現在,替美國的寡頭們辯解的人顯然沒能做到條理分明,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在政治上也節節敗退。錢仍然能說了算——的確,現在金錢的聲音比過去更加響亮,這在一定程度上要感謝以羅伯茨(Roberts)為首的最高法院。不過,觀念仍然意義重大,它能影響我們圍繞社會議題展開的討論,並最終影響我們的行動。皮克提的著作引發的恐慌顯示出,右派在觀念上已經乏善可陳了。

 

引用來源:紐約時報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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