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F的轉型契機:拋棄歐美本位主義
劉致廷,風傳媒 — 2015年07月27日當《英國廣播公司》(BBC)詢及如何評價IMF處理希臘危機時,利普頓表示:「IMF將提出一系列更動,以求符合中國和其他新興市場國家的需求。我用棒球做比喻:只要站上打擊區,無論對面投過來什麼球,你的責任就是把它打出去。就事論事,我對IMF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而感到自豪。」
語畢,《BBC》的記者麥肯齊(Kirsty MacKenzie)揶揄地說:「球是打出去沒錯,但是落地安打還是接殺還不得而知。」
「你算老幾?」
1944年布列敦森林協議(Bretton Woods Conference)後,IMF與世界銀行(World Bank)成立,透過借貸穩定世界金融體系,歷經冷戰結束至今。1997年亞洲爆發金融風暴時,IMF積極介入東南亞貨幣市場,用銀彈穩定情勢,2010年的歐債危機中,IMF同時資助了希臘、愛爾蘭和葡萄牙。
然而,IMF的債務國都必須為貸款進行財政改革,包括稅制和退休金制,更要保證國家減少貪腐。也正因這些限制,使得債務國在還款時飽受壓力,更可能因為無力償還導致更嚴重的經濟衰退。
2015年,隨著希臘債務問題越演越烈,IMF的權威光環不再,面對民意拒絕改革,債權國紛紛放膽反問:「你算老幾?」
「西方勢力」的同義詞
IMF在成立後的慣例,由歐洲人出任總裁,包括現任總裁拉加德(Christine Lagarde)在內,造成至今11任總裁中已有5名是法國人,世界銀行的慣例則是由美國人擔任總裁。
對接受金援的國家而言,這兩個組織根本是「西方勢力」的同義詞,自然懷疑是西方國家以援助之名行干涉之實,藉此掌握世界金融體系的話語權,維持既有利益。
曾擔任IMF前首席經濟學家、現任教於哈佛大學(Harvard University)的羅果夫(Kennth Rogoff)教授說,「IMF改革的第一要務就是廢除歐洲人才能當主席的荒謬規則,世界銀行也是。」
牛津大學布拉瓦尼克公共政策學院(Blavatnik school of Government)的院長伍德(Ngaire Woods)教授說,IMF最大的危機就是不切實際,並且被世界體系逐漸邊緣化。「新興經濟體會盡其所能的運用手邊的資源,但絕對不會跟IMF扯上關係。從尚比亞(Zambia)、巴西和中國的立場看來,IMF根本就是歐洲跟美國的打手。」
新興經濟體異軍突起
近年來,新興國家開始在金融政策上結盟,與IMF和世界銀行打對台。
像是由金磚五國(巴西、俄羅斯、印度、中國和南非,BRICS)成立的新開發銀行,其宗旨基本上與世界銀行相去不遠,只是規模和會員國小了一點。
先前在台灣也掀起討論熱潮的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Asian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Bank, AIIB)也是如此,即便美國宣布暫不加入,仍有德國、法國和英國成為會員國。
倘若繼續維持70年前的陳年規則,IMF勢必在與其他新興國際組織競爭時居於下風,正如同首席理事利普頓所言:「我相信大家不會放棄IMF,但未來面臨的挑戰肯定不會少。」同時他也表示,下一屆IMF總裁將有機會解除僅能由歐洲人出任的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