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當前的幾個國際麻煩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中國國際問題幾乎不斷。據中國官方媒體公佈的資訊,當下中國就有三件麻煩事務正在相互交織,包括:香港問題、朝鮮問題,及中歐關係問題。
幾件事情原因不相同,情況各異,但影響深遠,首推中歐關系;在當下中美關係不睦下,中歐關系將直接影響下一步中國經濟發展,亦會波及香港穩定,甚至包括新疆問題,也必將受影響。其次是朝鮮問題,朝鮮核導問題與中國唇齒相依的地理位置使然;朝鮮的行為對中國國家安全存在著連鎖反應,最後是香港問題,說到底《基本法》還在,中央政府的管制權威毋庸置疑,只要不對核心原則性政策進行顛覆性修改,則香港政府不能無視中央權威,香港市民難作敵對的激烈行動。
處理上應確立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核心內核,即中歐關系。
中歐關係在於其直接和現實影響力,尤其當前經濟形勢普遍不佳,中美關係處於麻煩之際。
當前中國對外經濟關係,歐洲毋庸置疑地是第一大國外交易夥伴。當前川普對歐已經給予的經貿打壓,中國市場對歐洲的意義就尤其重要,緩解當前歐洲的經濟壓力無他國可代替,尤其製造業,首為德國製造業。在中國經濟的發展同樣進入緩慢狀態,加上美對中貿易打壓造成的中方貿易損失,中國池需要歐洲的市場。作為人口大國,中國必須要考慮就業數字。就經濟的規模意義和有效性,中歐互為最現實的合作市場。
但歐洲包括美國等世界發達經濟體的普遍看法:中國並未真正進入市場經濟,至少同美歐的市場化實際相比是如此。
例如歐盟新主席馮德萊恩不久前就表示,將對“多由國家補貼的外國企業無約束的並購行為”實施限制。歐盟還明確表示:拒絕國家資本支援的企業進入歐洲市場進行商業開發。直接指向各種類型的中國企業以及當前中國的實際經濟政策。歐盟強烈要求:中國必須開放市場,尤其是銀行和金融。
德國工業界的對華政策較為謹慎,主張與中國合作;但要求在雙邊投資協定和市場共同開放上中歐能對等。歐洲商會官員說:“德國會給一些機會給華為的”,但中國政府要有所讓步,“向世界表示致力於法治。”
鑒於當前中歐雙方的實際情況,中方首要和歐洲共同實施開放與改革。中國職能部門贊同這觀點,認為不問題,但雙方似乎尚有差距。投資協定和公平市場准入方面,應走法律化和合約的道路;雖不能一步到位,但求步步具體落實。
中歐關係另一要素是:一旦處理失當,不僅中國會產生直接的國內經濟問題,更應正視,中美歐關係的平衡將立即出現中國的失衡,以及包括香港問題、國內穆斯林問題等在內的現實對華安全問題。
目前中、美、歐三邊格局的大勢是客觀存在的:在根本的戰略上講,大致存在態勢的平衡。一旦中歐關係出現失衡,將傾向中歐分別應對美國的情況,如此,中歐將共同出現不利局面。考慮中國的社會制度和綜合國力的衝擊力,局勢會對中國不利。
另有,當前歐洲對香港情況干預尚不強烈,主要是老宗主國英國在進行獨自行動,歐洲他國行動不一。事實上,德國外交系統也介入,無論對香港及中西部的穆斯林政策都如此,德政府還顧慮兩國關係的戰略利益。如中歐關係失衡,歐洲可能將聯合介入香港事務,德國將介入。將不利中方現實的國家安全和穩定問題。
朝鮮擁核將形成中國的東北部邊境實際安全威脅
朝鮮對中國外交的麻煩;在中國外交多重問題同時發生時,川普競選連任需求為契機,借機迫使中國允許其實際擁核。
半年來,朝鮮以川普連任競選為機會,在朝核問題上對美施壓。而特朗普採取息事寧人態度,客觀上與朝鮮不破裂的讓步立場。對朝鮮以實現擁核的動機實際上是默認和利用的。半年來朝鮮采主動進攻態勢,甚至多次進行彈道導彈試射,咄咄逼人,美國則態度克制,保持與朝鮮的合作。
目前朝鮮決定保留核導的前提下,凍結核武和彈道武器,將變成印巴的實際擁核國,拒絕再同國際社會討論的棄核問題。此外,金正恩決定於今年12月赴俄羅斯會見普京。朝俄兩國屆時將討論簽署軍事同盟條約,而這一點,朝鮮副外相崔善姬不久前已經訪俄並與俄方進行會晤。朝鮮一旦成為印巴那樣的擁核國將意味著:中國的東北部邊境將形成永久性對華實際安全威脅;同時朝鮮在思路上必將以核導力量作為其發展經濟的前提,對中國的影響,將超過香港問題。
然,普京能否和朝鮮真正建立軍事同盟條約,或者建立盟約後能否落實,都很難說。只要中國主動應對,而不是被動應付、敷衍,或者判斷失誤,將朝核當做一副應對美國的牌,則朝核事務就是中國的機會而非相反,不僅是處理朝鮮問題。
香港近半年的混亂,是需要完善對港管理和根據香港現實情況調整政策方略,事實上也無人正式合法地提出香港獨立,或推翻香港政府。當前首先必須堅定支持《基本法》和中央的管制權威。
當務之急首要尊重和執行香港回歸前中英兩國政府共同制定有關香港的法律安排,包括香港特首的產生等,這是支持和執行《基本法》的前提;但與此同時,《基本法》和中央的管制權威同樣需要尊重和執行。不論那方人士是否喜歡,都必須百折不扣地執行,如此才能平衡,平衡才能穩定和發展。然後就是香港民生和當地社會發展的事宜。為了香港多數人的福祉和香港長治久安,寧可得罪這部分財閥勢力也要堅決解決這個問題。在這方面,應特別學習和參考新加坡的管制模式,尤其是在住房、法律和教育方面。
上述調整,應由中央和港府共同研究、決定和執行。過去管理不當、甚至應負有各種責任的部門和人員,暫不參與。香港的混亂延續近半年,說到底並未超出中國的內部事務管理範疇。從根本上講,它是一個需要完善具體的內部管制政策和方略的問題,當然是一個必須要加以完善的問題。
來源:金融時報,中華智庫基金會